page 53 - 《蓝天魂》— 李万枝传奇人生
p. 53
第三章 板车谣 051 在一个冬天的风雪夜里，李万枝来到驻马店二七广场，昏暗的灯光 下，找到了放置水泥管子的一角。他知道平时领导作报告的舞台上，寒 风肯定小多了，可那里是人家的地盘，他要想上去睡觉，非得掏出两根 “芒果”烟不可。他吸的都是“大白鹅”，买不起“芒果”啊。他只有去 找水泥管子。这是用作地下管道的水泥管子，人在管子里只能弯着腰坐， 睡在里边只能蜷着腿，腿一伸就到了外面。李万枝只有到了下雪天才找 水泥管子睡，拣块木板把脚头堵一下，身子底下铺些麦秸，头下放块砖 头，破棉被一裹就可以安然入睡了。李万枝曾经大讲自己发明的“水泥 管子理论”，他说 ：“企业就是个水泥管子，必须不停地向前滚动，碾碎 面前的一切，一往无前，才能在市场经济的大潮中立于不败之地……当 然，得有止动装置，该停止时，要及时刹住车，滚下沟里就不行了。” 李万枝仰躺在水泥管子里，一束灯光照在他的头顶上，使他得以阅 读捡来的报纸和书。在 4 月 26 日的《人民日报》上，李万枝看到了中 国第一颗人造地球卫星成功发射的消息，“东方红一号”在太空中每分 钟循环一次，播送《东方红》乐曲和遥测信号……李万枝很兴奋，这不 是古代的嫦娥奔月吗？这太厉害了。卫星能上天，说明国家还是重视科 学技术的，或者说文化知识还是有用的……李万枝又看到一张《人民日 报》，是 9 月 23 日的，是篇调查报告《从大寨大队到昔阳县》，同题发 表社论《农业学大寨》。社论指出 ：大寨的道路，就是毛泽东思想指引 下建设社会主义农业的道路。这让李万枝很兴奋，说明国家对农业的重 视，社会主义不打粮食是不行的，社会主义的草肯定是要饿肚子的…… 李万枝在水泥管子里浮想联翩，夜不能寐。李万枝想起了敖洼，想起了 妻子刘开荣和孩子们。上次回家时，李万枝和老同学熊远友见了面，说 起妻子刘开荣，熊远友说，万枝，你没在家里，刘开荣可是受大罪啦！ 李万枝通过熊远友的讲述，才知道有一阵家里实在揭不开锅了，刘开荣 就扛着家里唯一值钱的一根椽子，走过崎岖的山道上，到河棚街上，想 卖几个钱，给家里买点米回来。可是，当走到半道上时，又累又饿的刘 开荣一下子昏倒在路上……熊远友感慨地说 ：“万枝，开荣娘几个在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