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9 - 《蓝天魂》— 李万枝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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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拼”出一条生路 037 李万枝望着远处，沉默半天才说 ：“不！” 老表问 ：“那你想咋办？你想干啥？” 李万枝咬了咬牙，大声说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我要走出 敖洼村，拼出一条生路！” 老表很是惊讶地看着李万枝，心想，这老表的心可真大啊！ 油房是三间茅草屋，榨油用的是传统办法——挤榨法，即把菜籽炒 个半熟，放进油榨木槽里，用吊杆挤压紧，然后，用悬着的油撞一下一 下把楔子砸紧，硬是把油生生地挤压出来。这活计还真有点技术含量， 掌握炒菜籽的火候很重要，炒生了油有腥味，炒老了油味苦涩，而且出 油量少，甚至会赔本。榨油的人还要靠一膀子力气，架着油撞一口气要 撞上几十下。一边撞一边喊 ：嘿——嘿！油撞发出“砰砰”的声响，不 一会儿，澄黄清香的菜籽油就滴滴嗒嗒地流淌下来，茅草屋里就氤氲着 油香了。李万枝无论如何就是进不了这种状态，一天劳作下来，浑身疼 痛算不了什么，躺到床上时，心里的疼痛更加刻骨铭心。望着漆黑的屋顶， 他对未来所能展开的想象，都是绝望的，出路何在？希望何在？未来…… 一灯如豆，伴着他度过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灯下读着已经被他翻 烂了的《孟子·告子下》，他常常反复吟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先贤们的话使他空 寂的心稍感安慰。可是，当他走出老屋，沿着门前的水塘往东走去，心 里还是有着难以排遣的孤苦。 不远处是王兽医的家，拐过弯是袁继正的家。王大伯是这方圆十几 里的名人，不仅人缘好，对乡亲们有着炭盆似的肚肠，而且是个很有学 问的知识分子，不但会给牲口看病，还会“唱道”。在乡下，每逢有人去世， 就会请人主持丧事，这个人得会“唱道”。王大伯就是十里八乡的“唱道” 能手，主持丧事井井有条，滴水不漏，很受乡亲们的尊敬。李万枝和王 大伯聊得很对劲，没事就喜欢到王大伯家里闲聊，从中受到不少人生的 启迪。 王大伯见李万枝半夜来到家里，就笑着说 ：“万枝，睡不着了？”
